卷十五 崇祯元年九月(一)

  (原文缺)待入境报满之期,即时参奏,无骈词而失實,无参重而处轻,无置豺虎而问狐狸,俾贪人遗败类之种。如或仍踵弊风,空文塞责,朕得于省览立便摘查该科看详章奏,即行紏发,以溺职治罪。

  己未,四川道御史宋师襄巡视仓储。周府京山王□□薨,辍朝一日。

  升叚国璋、张振秀各太尝寺少卿,提督四彛馆;刘大受、姚应嘉各太仆寺少卿添注;杨文岳礼科都给事中。

  赠故通政使林材都察院右都御史。朝鲜国遣陪臣入贺。遣官祭历代帝王。命查大勋后裔胡汝锺父不袭爵之故。

  庚申,工部营缮司郎中汤齐言:堂官张维枢因御史饶京紏其掯勒咨文,欲卸过缮司,實出无端,臣敢据實为皇上言之。天启七年九月,臣署缮司,恭遇皇上龙飞正位,臣拮据三殿余工,至十月二十六日完工,臣始催集各差钱粮数目,挨次年月磨对项款,凡料价、工价,必命估明方与销筭,稍有浮冒,即行裁减,总计费银六百八十八万七千五百二十五两有奇,视世宗朝营建三殿之费不及三分之一。已给过银外,尚欠商匠一百二十万有奇,屡责臣部措还。今查自去年十一月至今年八月,给发兑支自有巡视科院管库主事为政,實非臣所与。乃臣堂官谓臣二月间屡恳给发本商,试问维枢,臣曾有呈禀可据乎?且大工商匠领状,去年八月以前已经旧堂官出过矣,维枢非出领之时,臣何以恳其银之发与不发?属之巡视管库,维枢又非发银之人也,臣何必恳?以事理直断而堂官之展转支吾见矣。伏惟皇上察臣始末實情则罪有所归。并下部议。黄州知府胡桂芳以媚珰削籍。

  原任大学士朱延禧疏辞川功恩命。不允。

  辛酉,升孙绍统为吏科左给事中,起补沈犹龙、郑宗周为河南道御史,胡良机为山西道御史。

  户部尚书毕自严陈理财四事:一曰核民运之逋欠、一曰议屯粮之征收、一曰严京边之考成、一曰汰逾额之营制。蓟、密、永、昌四镇新增塩菜银二十二万六千二百五十四两九钱五分,系天启二年原任督臣王象乾议加,原止题发一年,以后并未题发,亟宜议汰。旨从之。

  御史饶京疏饬漕规,请巡漕御史严禁军弁勒诈,立限催兑,漕运不必出巡。俱报可。兵部侍郎吕纯如免。

  西部敖庆由华尖边入犯永宁川,参将杜维栋拒之退。

  壬戌,督师袁崇焕请速发关内外积欠七十四万金及太仆寺马价并抚赏四万金以无悞封疆,仍请敕饷司及各道悉听紏劾,以一事权。俱从之。

  初,督师出关,军前支用银旨令户兵二部凑发十万金与之。兵部于太仆寺抚赏银支三万金觧关矣,尚欠七万金,兵部请令户部凑给。户部言:督师军前犒赏之银,天启五、七两年有成例,系户、兵二部各五万金。今臣部已将山海饷司存积草豆价银拨支五万金应用,乞敕令兵部遵照往例自行措运五万金以应急需。报可。

  癸亥,南都察院右都御史闵洪学免。

  原任大学士韩爌疏辞存问恩荫。不允。

  南京户科给事中陈尧言言:今冡臣王永光当秉铨时,于逆珰勘覆两疏漫无执持,惟所从臾,使当时直谓内臣不叙边功,宁晋伯身以血战致封,非可比例,不敢奉诏,庶可少折其逆萌,而曰欲忠贤之惭沮,又曰以此感动忠贤,臣之所不觧也。忆乙丑之岁,起冢臣以宫保南枢,不数月而宫傅北枢,偏巧值忠贤开国承家之日,兹圣明在宥,断难以可信可疑之人俨然作周官之领袖。臣伏读六月二十七日召对记注,见皇上宵旰励精,种种悉究底衷,侍从诸臣无不曲披忠谠。至如旗尉之遣,阁臣、枢臣持之甚正,而冢臣苐曰此疏诚属轻率,其意亦自无他。李實之狱,刑臣言之甚详,而冢臣则曰李實初亦未承,及见刑具自承,此等语气虽若自附婉和,實则摸棱两可。臣以为冢臣者,大臣中之乡愿也,勘覆二疏者,称功颂德之嚆矢也,与以自首兑科足矣,宁至反蒙上赏哉?旨以永光秉铨清正,勘复二疏原非称颂。尧言妄言沽誉,姑不究。永光疏辨并请罢。不允。

  督师袁崇焕疏辞蟒玉之赐。允之。户部署部事侍郎王家桢以宁远请饷发饷日期分款详开上闻。旨下所司并议。贵州总督张鹤鸣以科臣瞿式耜、万鹏疏紏具辨,云诸臣诬诳之言横加之臣者,大概谓臣为魏忠贤党也,谓臣不当参奸细也,谓臣当与经抚同罪也,谓臣子张大同辇金入京也。臣谨据前上先帝辨明疏再陈于皇上之前。臣在中枢仅四月,壬戌正月即奉命视师,旋归田间。六年起南京工部尚书,臣,兵部也,起南工部,未为破格。今云忠贤看工时,大声呼臣名当用,不知果有此语否?臣总不知也。臣见吏部文选司郎中李夔龙疏云:忠贤于会推鸿胪之日问川贵总督拟用何人?职以张鹤鸣、傅宗龙等应。忠贤云:鹤鸣年老,宗龙性急,俱不堪用。明日会推,职对堂官云:推人在铨部,用人在朝廷。鹤鸣习川事,此西南危急之际,不用此人,是以封疆为戏也,职用鹤鸣。幸先帝竟听之,此李夔龙辨疏语也。今云魏忠贤、崔呈秀用臣,何无一毫影响?如此刘一巘系李永芳妹夫,辽阳已破,留住李永芳处,为赍金宝入京贿买权贵,夤缘入熊廷弼幕,充旗鼓官。关门大小事每日打报与李永芳、佟飬性,长安权力之家走卒苍头皆重贿结纳,牢不可破,人人知之而无一人敢言,事关国家大利害,在臣不得不言。使当时一巘逃去,其助祸有不在李永芳下,而流言至今尚为口實乎?熊廷弼再起经略,设三方布置之说,踞山海关坐观成败,当事者遂为奏可。夫经略者,经略广宁也,天津登莱不过为广宁犄角,何得布置三方乎?且从来经略将兵,巡抚职抚,未有巡抚将兵而经略远驻者。举国皆知其不可,而惧其党盛,无人敢言。臣待罪本兵,遂具奏廷弼出镇广宁,触其深怒,而拥护廷弼者乃亦若与臣有不共戴天之仇矣。辽以经抚不和归罪于臣,以臣偏护王化贞为廷弼分过。臣于化贞何亲何德而偏护之哉?两人不和,臣原不能照管,不过自据理法为朝廷持纪纲为封疆定是非耳。而流言至今尚为口實耶?国家之设兵部,所以总大端之纪纲,设边臣所以理紧关之军务。本兵以职掌而蒙功罪,不以边疆而蒙功罪也。乃诸臣比臣丁汝夔、石星诸人,拿住本兵与渠不和以图卸后日之罪,而贿结党与百计诬臣,欲令臣为廷弼分罪。不知各边城池多矣,边臣失疆土,边臣失律,必扯本兵与边臣同罪,则本兵一身可胜诛乎?即本朝前代事,有大于辽阳者,从未坐本兵罪,盖本兵主枢密之权,原无封疆之任。《大明会典》邦政条例法制所无者,而诸臣昧心强坐臣以莫湏有之罪,而借以轻廷弼之罪,臣不受也。至于受安邦彦重贿,委巡捕掌兵权刘范和有两总督之谣、刘药妪有女门军之号、走马定狱、单骑破苖,此数事尤淡然无味,但言者既形之章疏,臣不得不辨也。旨慰谕之。

  甲子,四川道御史梁子璠言:当重边吏之选,州县务选精明强干者,郡守务选长才忠勇者。帝是之。

  存问旧辅臣朱延禧。

  御史许其孝、李应荐削职,登莱巡抚孙国桢听议。

  南仓场侍郎吕图南以南庾空匮,截留应觧北漕米二十万石。帝怒其专擅,且长漕运避北趋南之奸,削图南籍。南京提督操江怀宁侯孙承荫扣克镇江班军塩菜银,各军呼噪,南兵部侍郎傅振商以闻。

  下南部院看议。令起用孙慎行、惠世扬。

  起补原任御史周邦基为云南道御史,原任给事中王鸣玉为刑科左给事中,调吏部考功司郎中耿志炜为文选司郎中。

  乙丑,原任吏部侍郎许宗孔、御史张文熙各闲住,顺天府尹李春茂削籍。

  原任大学士孙承宗疏报皇赏开销数目,因言关门经用收支有人,觧验有人,成造领用有人,俱道臣与抚臣议妥方以及臣,臣止凭文移批荅,即一钱出入俱关众目,决不得有一人一事可私者,乞皇上俯察收支實数,敕下督师衙门据實奏闻。下所司。

  安邦彦贼兵四路犯龙场,将攻安普游击梁东旭等,拒败之,斩获贼级二百七十余颗,及花槍、挨牌、棉被等。邦彦婿比怯土官歼焉。丙寅,浙江道御史李长春疏劾兵科都给事中许可征媚珰连化,吏部郎中李士昌贿奸得铨,给假郎中王应泰典试出题媚珰。旨削可征籍,罢士昌、应恭职。原任大学士孙承宗疏辩科臣钱允鲸之劾,言臣在词林十九年,从未谈兵,偶值东西交讧,卿寺高攀龙、钟羽正、冯从吾等各疏特荐,天启二年遂以臣入内阁,又命臣暂掌兵部事。适缺辽东经略,推侍郎王在晋以往。及在晋抵任,属道袁崇焕及两赞司移书故辅叶向高,言在晋去关八里以一百万之费筑二十里重城,群议哄然,欲臣抵关一阅。及臣抵关回奏,先帝以八里不宜再城,命易在晋,众论推臣督师,调在晋为南京兵部尚书,阎鸣泰出为总督,臣已归里,允鲸以臣为逐在晋而任鸣泰,岂其然哉?臣之归,在抚臣喻安性之先,何以逐安性而任刘诏?臣居关外,崇焕慷慨愿从,喻安性遂题刘永基以代之,亦非以诏代焕也。马世龙柳河之失,臣即劾奏,何敢一毫偏私?至关门诸事,各有司存,买马则五部各置;造车则十二营各造;船则或造于永平,或造于江淮;硝黄则在晋原委部臣沈棨棨,去更分属各道,曾未有数十万付一人者。壬戌,辽亡,城郭人民俱尽,及臣来关外,止有八里铺一堡、中前所一城以安哨马。臣与各将吏拮据四年,有四十七城堡、有三十万辽民、有三万辽兵、有五万弓弩火铳手、有六百兵船、有五百兵车、有六万马嬴牛驼、有官衙民舍五万有奇、有盔甲器械火药弓矢百余万,其官兵屯田五千余顷、官屯银一十五万有奇、塩钱利银三万四千有奇、采青省饷部银十八万。

results matching ""

    No results match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