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一 崇祯四年八月

  辛未八月壬寅,朔。

  帝升殿。遣御史戴相巡按广西。以四川参政张鲁唯为湖广按察司。

  南京户部尚书郑三俊疏奏:财赋为守邦之本,今日耗财之路多端,朘民之术太尽,求所为上下交济、公私兼益者,不过冶铸煮塩两者为生财之大端。然塩法坏于私塩,钱法弊于私铸。今之塩法尚有引塩以防之,而中输之权归于朝廷,引课之利亦归于朝廷。钱法则不然,盖铸钱必需铜,惟铜多则息饶而铸广。今南北京府铸厂并开,用铜愈多,铜至益少。近以本部司官为北买铜一事至而彼此互竞,遂至停炉。又有荆关、九江踞截上流,并本部采买而至者扼之不得行,即行亦为关胥留,需索逾时乃放,在南如此,在北之艰可知矣。近见北督臣刘重庆有输铜请引之议,是亦一策。但于塩政少费调停,臣意不如直截行之,径立铜引之法。盖两淮、长芦、河东、山东、两浙等运司以及川、陕茶马,每岁皆关给引目,何独铜铅不可?放而行之,限以引目,则无引者不得私售,亦不得私买,随其告到之处缴引发卖,公私俱有稽查,不独铸局之采买易,而民间之私铸将自少矣。

  至于按出产之多寡以开引,定省直之大小以行引,权子母之厚薄以完课,一仿塩利,参伍变通,而所在分理之司、巡察之臣必不可无专责,或即以府佐充其任,或即以塩按兼其职,更得饶有心计之道臣经画其间,则铜源廓而铸息亦广矣。至铜铅开采,从来不禁。据《通志》所载,不独滇黔也,川、陕、楚、粤、闽、广皆有之,或见开者听引商收买,未开者不妨听其渐开,而所在山主厂民听各地方官藉名约束,施其稽防,自不致相聚招类,奸其商民,贸易各照尝值,公家一无所问,庶不以利国者扰民也。此在户部详酌可否,徐议责成,而臣部厂局见今缺铜,则有不能斯须待者,斟酌数议,似当急行:一则买铜觧北之官宜裁、一则本部买铜之专差不可不遣、一则输铜之事例宜开、一则铜矿之关票宜给,此又皆眼前广铸之急着,不淂不逐一申明,仰求允行者也。

  候补北科给事中孙三杰上言:陕西凤翔府塩引一事最为害民,亟宜查遵旧制,复觧商办课之法以苏民困,帝命巡塩御史详酌以闻。

  云南巡抚王伉疏奏:阿迷土酉普名声畔逆,发兵征剿,独加衘同知署维摩县李嗣泌能率兵破贼险要月□式革竜西溪里地方,使我兵得由此路进剿,又能宣谕威德、招徕贼头何天衢,使之同心剿贼,屡奏捷功。而大勒、密勒、五马等处皆已内附,贼势去半,实此二人首功,请以何天衢实授守备,李嗣泌实授郡丞,以昭激劝。至游击狄葵明临阵畏缩,坐失事机,致十八寨不守为贼所掠,虽赖副总兵□士杰力为恢复,而葵明之罪不可辞,已经拘禁,应请旨依律问罪,以肃军令。至滇黔一体,缓急当共。昔年费饷不赀,皆为黔也,今滇有急难,黔亦当应之。前疏请黔省兵饷一半,非敢责报,实以共此封疆,同室之救,不比乡邻,更乞亟敕督臣速为接济,以襄成功。得旨:嗣泌等所司酌议,葵明抚按依律拟罪,至滇黔关切一体,黔督朱燮元可调度接应,早奏荡平。

  癸卯,陕西巡抚练国事疏报剿抚延安、西安流贼情形。谓自道臣张福臻、总兵王承恩、赵大胤及各将杜文焕、贺虎臣、王绍禹等分兵进剿,于宜川、金锁关、耀州、白水、合阳等处屡战屡捷,合计斩首一千九百余级后,兵威大震,贼闻风畏死,相率输诚。而榆林道白贻清招降拓先龄等数百人及过天星、金翅鹏等八十余人,关内道翟师雍招降田近庵等六百余人,雒川知县刘三顾觧散独虎等数千人,渠魁刘道海、点灯子等皆面缚来归,悉就散遣,大势已定。至霖雨沾足,秋禾豊茂,西安一带人心颇安,而河贩已通,陆输亦至,并委同知郑师玄董司籴运。其危地有司望尽补科甲才能之士。钱粮穷急,臣当与按臣细商措处之方,善后机宜不外此数者,敢述之以慰皇上西顾之忧。若夫臣移镇已久,秋防伊迩,又当拮据边务,因剿抚已定,暂回衙门清理整顿,以免诸事废弛,是亦职司所不能缓耳。帝报闻。

  甲辰,广东道试御史萧奕辅条陈择边臣、清冒滥与酌驿递之冲僻、信注销之限期四事。

  章下所司酌行。云南巡抚王伉、巡按赵洪范交章荐举游击吾必奎为副总兵,章下所司复议。议上,帝允之。

  直隶巡按王道直以副将孟道因筑烽台于贺家山尖失机致败,疏奏:孟道妄以堡卒五千人深入危险,顿遭围困,其轻佻疏忽罪固难辞,但不避艰险,奋励身先,则其志可嘉;不畏锋镝,劈围而出,则其勇可鼓;身中四矢,金槍楚楚,则其情又可怜。查阵亡兵丁实止十人,当此临敌用兵之时,易将非宜,似应令其戴罪仍管北路前锋,以图后效,或亦使过之道。

  乙巳,帝以侍讲孔贞运讲读着劳,命照例与其父祭葬,并其母姚氏并祭祔葬,仍加祭一坛。

  升四川兵备道董暹为本省右布政使。丙午,南赣巡抚陆问礼疏进助饷银。命核收。总理河道朱光祚疏进助饷银。命照数核收。礼部尚书徐光启奏进月食书表图三种,共二十卷一折。帝优旨留览。

  吏科给事中孟国祚疏奏:秦中流寇虽抚,而其情形不一,隐祸可虞。即以秦人所传言之,有谓其迫于计无所之,不得己借抚以宽假目前,而贼势因而益横者;有谓其此处就抚,而彼处猖獗者;有谓其杀人为乱之贼,即听阳约束而飘风骤雨,莫可端倪者。其势渐成燎原,在当事者既主言抚,不肯骤更前局,自卖破绽,惟有日支一日,以救眉睫,曾不思时势至此,尚不肯以前后情形明告皇上以图万全?将盗益骄而边臣益饰,则关西一块土终至无方可救,进而山右,再进而中州,警切震邻,闻风向应,嗟嗟!天下事尚忍言耶?乞严饬秦中督抚镇道,鼓奋全副精神,协力办贼,相其机宜,思威并用,勿掩败以为功,勿杀良以僥赏,勿获自已之局面勿成他人之功名,不然一味虗饬,酿成隐祸,彼中当事之肉何足食乎?且关西乃天下劲兵所在,脱或敌人乘衅再动,致边腹受患,东西莫支,计将安出?况身在局中,难以推卸,臣愿当事者惩前而毖后也。若夫遵化以迄雄县,三百里间尽皆逃兵肆虐,阜城、广宁一带响马充斥,白昼鸱张,使士绅商贾视为畏途,太平之世,岂宜有此?语曰:荧荧不灭,必至燎原;涓涓不断,渐成滔天。岂可以么幺之小盗而忽之乎?帝谓剿贼捕盗已有屡旨,孟国祚果灼见彼中情形,何不明奏切责之。

  候补北科给事中锺斗上言:国家治忽之机在乎法纪之张弛、人心之萃涣,臣撮其大要约有五马:

  一饬纪纲以明法守。葢法之所制,在于朝廷。若为下者越理犯分,陵替成风,法纪何在乎?今宜遍饬中外,严治其嚣陵坏法者,使体统正、朝廷尊,而不至犯越,斯为可久之道。一省议论以图实效。大凡会议谘访与一切章奏,原期实可录用。倘政出纷更,徒以多言乱听,竟成筑舍,何益于治乎?今后各宜扫无用之虗词而以全副精神实修职业,庶省文尚质而成效可几。

  一联畿民以固根本。京师去塞垣甚逼,所恃固圉而捍患者,惟此畿辅百姓耳。是宜去其疾苦,结以恩信。一切召买等事悉令停免,兼饬客兵,无滋扰害,令畿民晓然知皇上加惠至意,则卒然遇变,自爱戴而不忍去,所谓危民易与,为非安民可与行义,其势然也。

  一择郡守以端师表。郡守为一郡之观瞻,庶僚所效法,苟高洁自持,则下无不严惮,或阘葺自废,则下无不恣雎,所关非轻。是宜择凛四知严一介之人使为郡守,其州县一有染指者即列上抚按,置之三尺,自然洗涤肺肠,爱民为国矣。至于沿边诸郡,得良牧即为良将,关系尤重,一切潦倒穷途、纨褲任子断不堪用也。

  一重农谷以广积储。农为国本,谷为民命。若田多污莱、家无余蓄,岁稍不登则狼狠莫顾,势不得不攘臂为盗。此三秦往事,殊可殷鉴也。含宜西北一带遣专官督领,并行郡邑正官分理,课其勤惰以为殿最,庶多方劝相,农事可毕举矣。章下所司饬行。

  丁未,遣官祭先师孔子。山西总兵尤世禄以病乞归。允之,仍令力疾候代。

  候补北科给事中宋权上言:今天下武事不振,皆以武之太轻。近见圣谕,欲进卷传胪,抡拔武臣,臣窃幸之,以为鼓励人心,转移气运,端在兹举。今当以韬略骑射兼全者为第一,偏至者次之,精选数人,以充盛典。夫朝廷重文治而天下便有一番文人藻思,足以鼓吹休明;朝廷修武功,而天下岂无一番猛士壮猷,足以奋扬威武?惟皇上毅然举行,格外拔之,阃外寄之,则仗剑而来者必多紏紏武夫、矫矫虎臣,以应圣明彤弓之贶。更诏天下,除武科外,有殊才异能者,令赴兵部报名考试,选其尤者呈进御览,则有长者皆脱颖而出矣。既重遴将之典,即当严驭将之法,则将之贪者必首诛不宥,而懦者骄者罪次之,此又驭将之法也。帝命武试传胪所司速为议定,至抱负勇略者并许奏闻试用。

  以孙显祖为总兵镇守山西,曹文诏为总兵官镇守临洮。直隶巡按甘学阔疏觧赎锾。优旨核收。

  延绥巡抚洪承畴上言:延安流贼披猖。自四月内移会镇臣王承恩,委道臣张福臻督大兵四千进剿,两次奏捷于甘泉、宜川,斩首一千有奇,嗣复于五、六两月在延安以南中部宜雒及西安所属同官耀州、韩白、合阳等处节次斩首一千余级,又复南征延南、西安州县,多有擒斩。然延安遍地盗贼,渐犯抢于西安,内地镇道督兵驰剿,未得大肆深入。今大头目点灯子、上天猴等窥延安兵南下,复紏众万余转掠延川、清绥地方,盘踞深山、滨河一带,南北绵亘千有余里,西距庆阳,南距西安,东临黄河,大盗十数起,各有数千,东剿西窜,彼扑此聚,徒藉区区一镇钱粮,分兵四应,则恐势单力弱而不足以取胜。合兵剿堵,则患地阔贼多而转至于逸逃。计非厚集临洮、宁固之兵力不足以扫除,非尽借藩司觧留之钱粮不足以饷兵,不大创不能大定,不多费不能永安此,臣身任艰危,不敢不据实告之庙堂,以祈早为筹画也。

  戊申,帝亲祭社稷。先是,七月十三日,镇靖营饥军哗噪,首恶李成龙等四十余人负固逋诛。至是,靖边道戴君恩统兵擒获,悉皆斩之。延绥巡抚洪承畴以闻。广东巡按高钦舜荐举原任尚书何熊祥等、知府陆鏊等,紏劾知县胡可成等。章下所司。升姚士慎为南京刑部右侍郎。

  以镇江知府陆怀玉为湖广副使。遣行人范俶泰致祭唐府。

  户科给事中吴南灏以河南风霾致异,江南大水为灾上言:事天以实不以文,凡一切救民之政,必切实修学,方禆实效。在今日明诏屡颁,而群工奉行未力,即如明旨严谕练乡兵,而乡兵未练;明旨申饬惩贪墨,而贪墨未惩;明旨责成善催科,而催科未善;明旨叮咛弭寇盗,而寇盗未弭,亦何由泽及生民,上格苍穹乎?今宜将饬行之事严立限期,责成抚按查催,必取司道守令行过案验方许注销,不则仍听科道参紏,倘有虗捏,即以欺隐论罪。如是而群工有不各图实政者,未之有也。至于加派增税诸事,原不过以援兵既集,营制未定,边镇悬釜待炊,司农仰屋无措,姑为是权宜,区画在圣心原自不忍。今则援兵援矣,营制核矣,饷额稍缩而饷数亦渐清矣,似宜蠲优免、酌加派。或如南部臣郑三俊芜税一疏,议以增税量抵派亩,减一分庶民受一分之赐也。若夫江南水患害民,并恳皇上敕抚臣踏勘,将湮没最甚地方量蠲本年秋粮十之一二,庶皇仁溥而变异可消,解泽流而普天胥庆矣。帝命勘灾案俱如议酌行。余报闻。

  己酉,赠李之藻为太仆寺卿。先是,礼部于崇祯二年九月内疏请圣驾亲祭夕月坛。钦定以四年八月举行,至是,侍郎李孙宸以此祭停旷多年,复具疏以请,并开旧例仪节上闻。工部员外郎徐尔一疏陈其外祖大学士潘晟因张居正波累冠带闲住,即世后其祭葬赠谥恩荫一切俱寝,迄今槁厝荒郊,不敢与元配何氏同瘗赐圹。今居正之官秩恩荫既蒙昭雪赐予,则潘晟之恤典宜与居正同科。章下所司核议,议上,准合葬,赐祭一坛。

  庚戌,以河南按察使李为本省左布政使。以永宁参将张邦弦血战捐躯,准照例加祭一坛,荫一子守备,优赠都督佥事。山西巡抚宋统殷以分守冀南道参政王国相患病,请将分巡副使杨正奇改补。章下所司。河南巡抚吴光义紏劾不职知府刘民悦、知州张国仁等。章下所司。工部疏覆道臣吴彦芳条议荆州开设铸局一款,谓此局一开,非得二十万铜本不可,少则不足其用。然而水衡告竭,别无那措,今议待显陵、桂藩两大役报竣,以本部全额给为铸本建炉开铸可也。

  辛亥,原任湖广巡抚李仙品子恒疏请其父应予恤典。章下所司。四川道试御史李一鹏以选举屇期,恐躁逞者复为纷扰上言:士果束身自修,端恭静穆,公道在人,何患不举?清托夤缘,中士闻而鄙之,况欲置身清华之列?方当始进之时,庸可有此行径耶?夫禹稷未闻以躁进得官,伊吕未闻以廉退失位,然且廉退不失为君子,而兢进祗成为小人,是请谒奔兢之巧卒无关于名位得失之数,而君子小人由此而分,则待举诸臣当何以自爱也哉?故臣有不必然之虑为先事之防,则考选之途有请谒,不可不虑也;卿贰之臣多奔兢,不可不饬也;起癈之臣多老疾不可用,不可不核也。此三者皆未能之虑,而或偏致不必然之事,实关公廉躁竞,君子小人进退之数,正朝廷风俗治乱之由,臣敢不入告圣明,豫为申饬,以追辟门旁求之治乎。帝谓用人实关治乱,所奏请谒奔竞诸事科道当指实参紏,不得空言塞责。

  云南普酋久叛未平,巡抚王伉自知罪重。至是,乃匹马入临,为破釜焚舟之计,努力先驱,各兵奋勇攻杀,阵斩叛目黎朝选,斩擒共三千余人。又一日,连破象山三营,军声大震,荡平可期。兵部以其捷闻。

  壬子,原任四川赞画军务太仆寺少卿刘时俊子徽州府婺源县知县刘潜疏述其父赞画劳绩,止赠一级,恤银二十两,似与优恤之旨未合。请照监军道卢瑛、赵邦清、南京光禄寺少卿杨松年三臣恤典,准赠二级,荫一子,以慰泉怀。

  癸丑,升马鸣起为南京太常寺卿。起原任贵州参议王继谟为山西右参政。调考功司主事郭都贤为文选司主事。

  甲寅,河南巡抚吴光义紏劾不职有司张国仁、李应期等。章下所司核议。

  直隶巡按甘学阔荐举副总兵王国靖等。章下所司。学阔又请旌烈妇徐氏。章下所司。乙卯,锦衣卫中所带俸指挥佥事武靖伯赵邦锐捐助军需。优旨核收。

  江西巡按叶成章以科臣王家彦条议练乡兵上言:练乡兵而但练其步伐进止、技艺攻击之法,不若练其心、鼓其气,为足以致果毅而壮先登,葢心不练则不一,气不鼓则不奋。乃备陈练心鼓气之说以献。

  丙辰,福建巡按罗元宾疏荐理学名儒张燮等。章下所司。遣官祭历代帝王庙。升谢琏为右佥都御史巡抚辽东山海关等处地方。以宗室常□放常澟悖违祖训,发高墙。大学士何如宠以病恳求罢斥。帝优旨许之,遣行人护送驰驿回籍,仍赐银币蟒衣等物。丁巳,调南京礼部主事徐石麒为南京考功司主事。升罗汝元为左通政,马鸣世为右通政。

  景神、永孝二殿告成。遣御史陈干阳巡按苏松。

  以河南分守道刘伸为本省按察使,户部郎中喻思慥为贵州左参议,工科给事中赵京仕为四川右参议,御史梁元柱为陕西右参议。

  兵部上武科廷试之式,拟以墨卷二十卷进呈,候皇上亲定名次。即常朝日,兵部堂上官引见傅胪,自一名至五名俱唱名外,其余随班行礼,首名赏战袍、鸾带、铜盔、皂靴等物,余各赏钞有差。

  戊午,调验封司主事张忻为考功司主事。诏起词臣黄汝良为礼部尚书,董其昌掌詹事府,山西道试御史钱守廉以皆科深年老上疏规讽。帝切责之。河道总督朱光祚以江南连月大雨,淮黄骤涨,高邮、宝应、江都、仪真、山阳、清河六州县大水泛溢,害及陵寝、漕运具疏奏闻。并陈疏浚障堤大略。帝以修筑疏浚事宜俱命朱光祚率属筹度力行。

  己未,以山西总兵王国梁全军溃陷,发戍边卫。庚申,升户科给事中陈尧言为陕西右参议,调江西按察使朱之臣为广东按察使。辛酉,直隶巡按甘学阔荐举原任大理寺少卿刘廷宣、原任太常寺少卿鹿善继及原任主事王行健、按察使李祯宁、徐九章等。章下所司。兵部尚书熊明遇上言:昨闻东兵六万,谋分三股来侵,尚犹豫于海上兵船,则岛中新战之余威也。因有尽洗在彼辽人之说。倘有精于行间者,乘其且恨且惧之时,亦可反而用之。又闻辽西士民甚愤,皆欲制挺以随官兵,相应行督抚镇大为鼓劝,不论何人,有功即一体升赏可也。帝谓辽人既疑愤可用,尔部即与督师抚镇商确密行。

  以延安府饥荒蠲其本年分裁扣驿银。

  壬戌,刑部闲住主事郭人吉上陈飬马官□。□官觧、练兵、剿抚、乡兵、察吏七事,独于乡兵款内更细分七条。帝以降斥官员摭拾妄奏切责之,仍下所司看议。癸亥,升霍锳为顺天府府丞。升贵州都匀知府李一沆为本省副使。升尤弘勋为宣大总督标下副总兵。

  钦恤死囚赵云吉等五名,俱免死减戍。

  云南道试御史郑友玄上言:近日部寺诸卿先有位者旦暮待阙下,而大用急用之选则曰无人。又如封疆最重,前以弛责简贤即交代更置,安危犹多可虑,若迟之半年数月,而受后事则缓急何以猝办?如熊明遇之代梁廷栋,曹文衡之代张凤翼,谢琏之代丘禾嘉,皆迟之又久而始至,大略可见己。今欲使从来卿席之营竞积滞自此澄清,莫若以破格用人一意画,然尽归于法,更勿使资俸才品之别,恣其游移,则举措分明而人才出矣。何以言之?往时京卿之有添注,固以别冒滥之端而得失亦半者,谓贤路宜宽,则不难以虗衔借之。今陛下诏正其例,使备官惟人,岂直冒滥弊清而大用急用之选即取之在位有余矣。至于部寺有烦简,督抚有边腹,刻一长单以彰明信,其才品为廷议所弃者即令引退。若夫才品久着,不蒙推用,准一一开载,详加品题,奏请圣裁以定贤否之别,如此则卿贰之淹得清通之术,而贤能伏处亦走功名之门,庶朝廷得知人之明而僚采莫不尽职矣。章下所司。

  甲子,以孙维藩袭封怀宁侯。四川道试御史路振飞上言:国家设立文武两科,诚并重也,则较阅武闱,必韬略骑射事事精绝方云入彀,而榜放后又当因能量地授之以官。若有才技超越,可以内御士众,外料战形者,不妨特授专阃之寄。如此则举用得宜,群心悦服,恩由上出,图报必深,其于安内攘外之计未必无禆也。近见枢部谓武重才勇不重文义试法,亦重在马步二场,不在三场则大失设科之意。葢武科之设,选将也,非选兵也。材勇者,兵之能;韬略者,将之事。而近来马步二场,买箭顶名冒替习为固然。监箭各官又多嘱托而上下其手,若并三场不论,则手不能挽弓者皆得滥竽,恐今日持是以取士,大典为之不光,而异日将无纶巾羽扇、轻裘缓带之彦矣。帝谓武试以技勇为先,果有方略,即字句粗率,亟宜收录,如有营求等弊,即当指实参处。

  乙丑,河南巡抚李日宣疏奏周王福榛齿德兼全,请赐存问。帝命遣官照例行。祭太傅于谦、恭靖公姚广孝,遣太常寺堂上官行礼。祭宋丞相文天祥,遣顺天府官行礼。

  升李元鼎为稽勋司员外郎。升康四海为河南副使,分守漳南道;赵鹏程为江西副使,分守南昌道。丙寅,工部尚书曹珍以诏举耕籍礼修理先农坛,上费浩烦、卒难竣事疏,请展期。丁卯,升杨正奇为山西左参政。直隶巡抚王道直参劾秽劣副总兵张斌。章下所司。

  戊辰,陕西巡按李应期以复命条陈择守令、选将帅、垦屯田、开鼓铸、清隐占、恤墩军、酌塩法、修马政、习火器、整器械十款。章下督抚饬行。己巳,遣御史汪应元巡视陕西茶马。庚午,礼部察核湖广提学蔡官治学政修学,请赐从优升转。辛未,山西道试御史卫景瑗上言:工部郎中靖科元佥派一事为罪甚轻,不宜重谴,乞赐宽宥。帝。

  陕西流贼曹操率众攻犯宜川,知县马自龙防御不严,致贼乘隙突入,抢劫居民一空。次早,副将李卑兵至斩贼十余级,驱之出城,仓库狱囚印信俱幸无失,巡按吴甡核实以闻,请将自龙提问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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